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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謇先生的清廉人生/周至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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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至硕来源:海门市张謇研究会网址:http://zhangjianyanjiu.org

张謇先生的清廉人生

□ 周至硕

张謇(1853—1926),清末状元,中国近代著名实业家、教育家、慈善家,杰出的爱国主义者,他生活在中国日益深重的半封建半殖民地年代,为了争取民族独立、实现国家富强,无论在官场上,还是在企业里、社会上,甚至家族中,都能清正廉洁,光明磊落。

身直行始正

张謇的做官经历除了考中状元后授翰林院修撰外,1895年“朝旨任余总办通海团练”。1896年,两江总督张之洞札委“总理通海一带商务”,即任通州商务局长。1904年“朝旨赏三品衔,为商部头等顾问官”[1]。1909年被推为江苏咨议局局长、教育总会会长。1910年被推为江苏地方议会会长。1911年,任命为民国南京临时政府实业总长、两淮盐政总理。1913年被民国北京政府任命为农林、工商两部部长、全国水利局总裁。1920年被任为吴淞商埠督办。1921年任交通银行总理等等职务。其中主要的还是任民国南京临时政府实业部总长、北洋政府农商部总长、全国水利局总裁等做官经历。

辛亥革命成功后,孙中山(1866—1925)、黄兴(1874—1916)等革命党人考虑到张謇在国内国际的崇高威望和才能实力,以及筹建中华民国的贡献(以大生纱厂为抵押,为临时政府筹借50万元),临时政府任命他为实业部长。但是,民国元年(1912)2月12日,张謇就给临时政府提交辞呈。辞呈曰:“汉冶萍事,曾一再渎陈,未蒙采纳,在大总统自有为难,惟謇身任实业部长,事前不能参预,事后不能补救,实属尸位溺职,大负委任。民国成立,岂容有溺职之人,滥竽国务?谨自劾辞职,本日即归乡里。特此驰陈。”[2]由呈文可见,张謇是为“汉冶萍事”而辞职的,那么“汉冶萍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汉冶萍”是指1908年清政府准盛宣怀(1844—1916)奏请,合并汉阳铁厂、大冶铁矿和江西萍乡煤矿组成的中国最早、亚洲最大的钢铁联合企业,全称“汉冶萍煤铁厂矿有限公司”。辛亥革命前夕,汉冶萍公司年产钢近7万吨、铁矿50万吨、煤60万吨,占清政府全年钢产量90%以上。辛亥革命成功,民国临时政府肇建之际,经费紧张,临时大总统孙中山同意汉冶萍公司与日本合办为条件筹措资金。张謇得知后,持坚决反对意见。

在这之前的1912年2月7日,张謇已经致函孙中山、黄兴:“顷鄂人来书,诘问汉冶萍与日人合办事。鄙人前闻盛宣怀以该公司抵借款项、转借与政府之说,谓是仿苏路办法,亦不介意。乃今日忽闻集股三千万元,中日各半,由公司转借政府等语。此事详情,两公必预知之……汉冶萍之历史,鄙人知之最详。综要言之,凡他商业皆可与外人合资,惟铁厂则不可;铁厂容或可与他国合资,惟日人则万不可。日人处心积虑以谋我,非一日矣,然断断不能得志。”[3]张謇认为,控制了汉冶萍公司就是控制了中国的重工业,“日人处心积虑以谋我”,与日人合办汉冶萍,就等于让日人把持了中国的命脉,是断然不可以的。

张謇因“汉冶萍事”“自劾辞职”,表明的是一种态度,事关国家命运、民族利益,必须坚持原则,坚持公正,毫不含糊,毅然决然。

宣统逊位,清廷谢幕,袁世凯任北京政府临时总统。1913年七月,“袁迭电属组阁,力辞,荐熊希龄。熊希龄组阁,连电属任农商,辞,强益迫切。”[4]张謇在《啬翁自订年谱》中记录了他任农商总长的起因,他原本无意在袁世凯政府做官,一再推辞袁世凯要他当总理组阁的邀约,但还是推不掉老友熊希龄的坚请,接受了北京政府农林、商业两部部长的任命。对于这次出山,张謇说:“余本无仕宦之志,此来不为总理,不为总统,为自己志愿。志愿为何?即欲本平昔所读之书,与朋辈讲论之事,试效于政事,志愿能达则达,不能达即止”[5]

民国北京政府1913年9月11日任命张謇担任农林、工商两部部长的批文要求张謇“十月二十一日二时到部,六时接印;二十二日视事”[6]。张謇上任三天后,《宣布就部任时之政策》,通告农林、工商部员:“农林工商者,图治之事。农林工商部者,为人民生利供政府分利之地也。世不思治,治无可图;分利过当,生亦不及。何况民国肇建,内乱外寇……”[7]张謇指出,自清朝末年以来,“各省官营业始纷纷出现,然排调恢张,员司充斥,视为大众分利之薮,全无专勤负责之人。卒之糜费不资,考成不及,于财政上有徒然增预计溢出之嫌,于实业上不能收商贾同等之利,名为提倡,实则沮之。謇意自今为始,凡隶属本部之官业,概行停罢,或予招商顶办,惟择一二大宗实业,如丝、茶叶、改良制造之类,为一私或一公司所不能举办,而又确有关于社会农商业之进退者,酌量财力,规画经营,以引起人民之兴趣,余悉听之民办。此謇对于官业之主张。”[8]张謇对于当时官营企业致使财政支出徒增,而税收不能跟上商家企业,成了众多官吏分利之所的现状,提出除少数非官办不可的“大宗实业”之外,“悉听民办”。

张謇在通告中还指出:“至扩张民业之方针,则当此各业幼稚之时舍助长外,别无他策。而行此主义,则仍不外余向所主张之提倡、保护、奖励、补助以生其利;监督制限,以防其害而已……”[9]

这一“扩张民业”的廉政措施,对于铲除官场滋生腐败的温床,割除当时“分利过当,生亦不及”的弊端,都具有十分积极的作用,当然,冲击了不少达官贵人的私利。这样的政策只有身直行正的人,才能敢于颁行出台。

两天后,张謇又发布《就部任时之通告》,宣告用人原则:“国家设官分职,有职然后有官。用人者为事务求人才,非为个人谋位置。此古今政治之常轨,无论如何,政治无变通之余地者也。乃现查工商、农林两部员司至四百余人之多,其学有专长或熟娴部务者,固不乏人,而但有职名无所事事者,亦殊不少……用人之标准,当视办事之范围。有官而无事者存其官而不必置其人,有事而人多者减其人以适当于事,诚能全国实业渐次稳固扩充。”[10]之后,经国务院同意,农林、工商两部合并为农商部,原两部八司改设三司一局,张謇要裁减的当然是一批“但有职名无所事事者”,能在官场无所事事而能尸位素食的是何许人士?人们心知肚明。精兵简政的意义也就不言而喻了。

张謇执政廉洁奉公,更多的表现在处理具体事务中,1913年11月19日《工商部令一百十八号》就是一例:“商人张嘉汉等试办人力车商会,迭经呈请本部立案。本部以该会收捐过巨,令警察厅查核。”查核结果:“北京已设有人力车联合会,足资联络。再设商会,殊觉重复。况每月坐收巨款,迹近敛费,自应即将该会取消”[11]。张謇下令取消人力车商会,解脱了北京人力车夫脖子上的一根绳索。

又如,1914年农商部颁发了《公司条例》《公司注册规则》,规定“公司禀请注册,应依公司种类并资本或股本之总额,照所定数目,缴纳册费,县知事署注册所需办公费,即由应缴册费内扣留五元,以资应用”[12]。并规定在商人稟请“五日内必须详转”,但有的地方官吏故意拖拉,敲诈勒索。针对这一恶劣行为,张謇于1915年2月27日签发《禁止地方官吏刁难勒索注册商人咨》,公文指出:“凡地方官吏,关于注册事项,有在法定应缴册费之外,勒索分文者,准由被勒索人向上级该管地方官厅或本部禀诉,一经查实,尽法惩办,藉警官邪,而维商政。”[13]

张謇任民国北京政府农商总长期间,修订和颁行的政策法令涉及农业、林业、工业、矿业、商业、金融业等领域,共有32项,而1912年到1915年是民国制订经济法规的高峰期,共有44项,张謇任期制订的占72%以上。这些法规的制定,初步确定了民初市场经济体制,为经济发展提供了保障,张謇的贡献彪炳史册。

1914年冬,袁世凯倒行逆施,称帝野心日益明显,张謇劝阻无效,酝酿辞职。1912年12月12日,袁世凯宣布承认帝制,并改国号为“中华帝国”。为了笼络张謇等人,袁世凯于12月20日发表申令,特封张謇等四人为“嵩山四友”。申令称:“徐世昌、赵尔巽、李经羲、张謇皆以德行勋猷,久负重望,在当代为人伦之表……”云云。并议决五项优待办法:“(一)免其称臣跪拜;(二)赏乘朝舆,到宫内乘肩舆;(三)皇帝临朝时,四友在勤政等殿得设矮几赐坐;(四)每人给以岁费2万元;(五)赏穿特种朝服[14]。面临荣华富贵,张謇还是选择与袁氏决裂,殊不与其同流合污。1915年正月十八,张謇以考察山东、安徽林牧试验场为名,然后再三提交辞呈,获准离职。农商部事务由周自济署理。张謇的选择,同样突出地反映了他鲜明清晰的廉政观念。

张謇任北京政府农商总长期间,是正式上班坐堂,把印办公,也拿薪俸,而他担任的其他职务,大多是兼职或挂职,只办事情,不拿薪水。张謇任职最长的是在水利建设岗位,1920年,张謇与当时的江苏省省长齐耀琳、江苏运河工程会办韩国钧给大总统徐世昌的呈文中说:“謇、国钧就职宣言声明不领俸薪,存为在局临时意外之用,在事之日不滥用一人,不妄费一钱,以‘诚忍慎’三言为贯彻之的”[15]

自古以来,人们把升官与发财联系一起,但张謇做官,与众不同,大多是被谋当官。为什么拉他当官?张謇有极好的社会声誉,有出众的智慧能力,有深厚的经济实力,紧要关头还能慷慨解囊。那么张謇为什么去当官?用他自己的话说,“即欲本平昔所读之书,与向来究讨之事,试效于政事”。这就是张謇的经世致用观念。

张謇创办的大生集团在清末民初是中国最大的民营企业,但也不为个人私利。

1902年大生纱厂初创获利,他决心创办“教育之母”的师范学校,于是拿出自己在大生纱厂五年的全部工资、红利二万多元,加上三哥张詧和同仁的资助,一共九万多元作为通州师范的创办资金。师范办成后,又在南通地方和上海、南京等地创办各级各类学校三百多所,还在不少学校任校长、校董,但只做事,不支工资。南通地方的学校费用、教师工资主要由他经营的大生集团支付。他把自己一生的工资与分红二百五十多万元,用以教育和社会公益慈善事业。

在地方,为了维护社会公平公正,抵制邪恶势力,张謇敢于直面,见义勇为。

1877年,海门厅同知王家麟用发放“预知单”的方式征收赋税,衙役借机敲诈勒索,民怨载道。一天,王家麟的官轿经过常乐镇南湾,绅士黄景仁、杨点带领群众拦下官轿,要求撤销“预知单”,恢复原有的方法完税。不料厅官不予理睬,于是群情激愤,挤翻官轿。王家麟在衙役护卫下逃回衙门后,发签捉拿黄景仁、杨点归案,并且屈打成招,问成死罪。张謇得悉内情,为民申冤,协助省专员孙云锦理清案情,为黄景仁、杨点平反昭雪。

清道光年间,林则徐任江苏巡抚时,要求各地建立溥善堂,这是一个专门收敛无主野尸的慈善机构。到了光绪年间,海门的溥善堂已经破败不堪,完全失去原有功能。地方无赖常常假借野尸兴风作浪。地方百姓强烈要求修复溥善堂,但是,这件好事因为衙门胥吏和地方恶势力互相勾结,从1885年开始筹划到1903年还不见眉目。于是张謇两度上书厅官,出谋策划,推荐杨点坐阵督办而成。

在家庭,张謇也不徇私情,维护公道。他的大房侄子承祖自恃叔父名望,在崇明胡作非为,大闹公堂。知县碍于面子,不敢得罪承祖。张謇得讯,转告崇明知县,依法惩处。

源清流自洁

追根溯源,张謇清廉一生,取决于四个方面。

一是家庭教育。

张謇父母处世诚信正直,为人友爱善良。父亲张彭年为自己的住宅取名“敦裕堂”,敦,厚道;裕,富饶。反映敦厚兴家的理念,把“敦”作为立身立家的根本。由此出发,言传身教孩子。张謇少年时期,父母不许他与行为不规的人在一起,以防近墨者黑。即使长大成人,也不放松管教,张謇二十二岁这年,孙云锦在江宁为官,邀请他去江宁做书记(即文书),这年张謇一面协助孙云锦处理公务,一面辅导他的两个儿子读书。岁末,孙云锦给“百金”作为酬劳,一百两银子的年薪算是相当高的工资。张謇回家后把银子交给父母还债,父母简直不敢相信刚出道的孩子能拿这么多薪水,命儿子把银子放在祖先的牌位前教训儿子说:“冀非分财,辱父母”,张謇的父母认为,如果有获得非分之财的想法,就是辱没父母,属于不孝。张謇二十七岁这年,母亲病危,临终前嘱咐儿子“汝性刚语直,慎勿做官”“做事勿放浪,好好做人”父母的教诲是张謇的终生信条:做事不放纵任性,做人规矩诚信。

二是传统文化。

张謇自幼饱读诗书,十二岁就读完了《大学》《中庸》《论语》《孟子》等古籍,深受优秀传统文化的熏陶,他尊孔重儒,但认定读书人的责任,决不是读几句书,做几篇文章就算了事,主张学行一致,以行践学。

张孝若在《南通张季直先生传记》中说,父亲“抱定天下事皆吾儒分内事,我不任事,谁任事的气慨”[16],“立志要拿儒理从死的变活的,从空的变实的,这是我父亲一生读书重儒的抱负,和力行的法则。”[17]诚然,张謇坚定不移地奉行儒家文化学行一致,以行践学的主张。

张謇对于官场腐败,深恶痛绝,对于时事艰难,忧愁不已。1918年,他为改革盐法、兴修水利上书国务院时写道:“謇以好建言闻于世,或以不择人言而、不择时而言、不择地而言嘲之,而又以为诚可鉴而愚亦可嗤也,謇闻之以为知己。夫言非一端,要以世之所亟,心之所明为的。前清之季,亲贵柄政,謇则言之;辛壬之际,中山为总统,謇则言之;项城即真,謇则言之;黄陂摄位,謇亦稍言之。是为不择人而言。清季政纲已弛,一切苟且,莫之能理,謇则言之;辛壬之际,蜩螗沸羹,天下汹汹,莫知所止,謇则言之;其后六年,党争剧烈,百废莫举,謇则言之。是为不择时而言。对于政府言之,对于咨议局、省议会言之,对于邦之父兄子弟言之;在朝有言,在野有言。为不择地而言。屡言之而屡无效,而言之不已,鉴其诚也,謇不敢受,为其为无效也。嗤其愚也,謇不敢辞,为将继此而言犹未能已也。”[18]

张謇上书国务院的陈辞,表明自己一生喜好直言进谏,不论何人何时何地,虽然常常无效,但表示以后仍然会继续“言之不已”。

三是学有榜样。

张謇十分敬重历史上的仁人志士、杰出人物,认为他们是中华传统文化的精华所铸造的民族脊梁。他把范仲淹、顾炎武、颜习斋等作为自己学习的榜样。光绪末年,张謇在家乡常乐镇的关帝庙里修建“观泽堂”,供奉:曾国藩、曾国荃、沈起、孙云锦、徐文灿“诸名宦之有惠政于海门者”[19]。还有翁同龢、张之洞、刘坤一、吴长庆等张謇的老师、同僚、朋友也给予源源不绝的正能量。

四是俭朴自律。

张謇出生寒门,从小生活节俭,考中状元后,事业兴旺发达,他仍以俭朴自律。他《致吴夫人》家书中两段文字可见一斑:“新棉裤合身,惟收口腰身略紧。旧裤寄回,须拆开洗过重修,交叉处勿多去,铺棉絮仍可穿。”“凡人家用度,若但出入相当,已不足以预备非常之急。若复过度,则更不合处家之道。新妇在家,汝宜为之表率,俾知处乱世处穷乡居家勤俭之法。”[20]

张謇独子张孝若在《南通张季直先生传记》中写道:““我父一生固然刻苦,也十分的节俭,他穿的衣衫,有几件差不多穿了三四十年之久,平常穿的大概都有十年八年。如果袜子、袄子破了,总是加补钉,要补到无可再补,方才换一件新的。每天饭菜,不过一荤一素一汤,没有特客,向来不杀鸡鸭。写信用的信封,都是拿人家来信翻了过来,再将平日人家寄来的红纸、请贴裁下来,加贴一条在中间,日常都用这翻过来的信封……常说‘应该用的,为人用的,一千一万都得不眨眼顺手就用;自用的,消耗的,连一个钱都得想想,都得节约。’”[21]

张謇以节俭自律,还因为崇尚孟子古训:古之仁君曰恭俭。他认为“天下之美德,以勤俭为基。凡致力学问,致力公益,致力品行,皆勤之事也;省钱去侈,慎事养誉,知足惜福,皆俭之事也。”[22]

他在通州师范开学典礼上说:“苟能俭,则无多求于世界,并无求于国家。即使适然做官,亦可我行我意,无所贪恋,而高尚之风成矣。”[23]他为不少学校题写校训,经常出现勤俭两字:聋哑学校校训“勤俭”;商业学校校训“忠信持之以诚勤俭行之以恕”;南通南校校训“勤苦俭朴 立命于学”。希望世人养成俭朴美德。

他在为子孙后代立的《家诫》中,运用古人教子格言,也再三强调“勤俭”二字。张謇认为勤俭是一切美德的基础。俭朴的优秀品德,是张謇一生清正廉洁的重要原因。

张謇的清廉人生,对于今人而言,是一面镜子,可以用来照照五官,以便洗洗脸,洗洗灵魂。

(作者单位:海门市张謇研究会)

参考文献:

[1][4][5]李明勋,尤世玮:《张謇全集⑧》第1020、 1033、1034页,上海辞书出版社,2012年,上海辞书出版社,2012年。

[2][3]李明勋,尤世玮:《张謇全集②》第317、316页,上海辞书出版社,2012年。

[6]《政府公报》1913年10月30日第535号。

[7][8][9][10][11][12][13][15][18]李明勋,尤世玮:《张謇全集1》第256、256、257、258、266、443、443、488、480页,上海辞书出版社,2012年。

[14]1915年12月20日袁世凯申令。

[16][17][21]张孝若《南通张季直先生传记》第285、286、306页。

[19]刘伟《张公故里祠堂记》,石碑现存于海门市张謇纪念馆。

[20][22]李明勋,尤世玮《张謇全集③》第1518、1524页,上海辞书出社社,2012年。

[23]李明勋,尤世玮《张謇全集④》第384页,上海辞书出版社,201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