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门张謇研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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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新版《张謇全集》出版之后/邱华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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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邱华东来源:海门市张謇研究会网址:http://zhangjianyanjiu.org

写在新版《张謇全集》出版之后

邱华东

盼望已久的新版《张謇全集》终于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世人面前,令人欣喜不置。封面、书脊烫金书题,衬以墨绿底色,华贵大方;而16开大开本,更显雍容庄重,充溢着书斋之学术气味;印刷之精美,令人赏心悦目……。美哉!

旧版《张謇全集》自1994年出版以来,为专家学者以及一切有志于张謇研究的人们提供了研究之基础,有力地推动了张謇研究的深入发展,为“张学”的逐渐形成,其功厥伟而不可没。但既属初创,其资料的收集尚不够全面,缺漏尚多。新版《全集》则补遗订讹,作了大量工作。除了相当数量的文字和标点矫正之外,尤其是不少文稿年代的重新确定,尤为重要。张謇所发表的许多言论以及针对每一件事件的作为,往往因时期前后之差异,而有不同涵义,为研究者所必须关注。旧版《全集》中许多文稿所署年代时间有误,这些讹误大多沿袭《九录》而未加考订。新版《全集》则认真作了文稿写作年代时期的考订工作,不仅吸收了许多研究者的研究成果,编辑人员也为此付出了很大心血。

更重要的,也是新版《全集》最主要的成就,是增加了191万余字的新资料,比旧版增加达46.2%强,总字数达605万字多。新增的这190万字的新资料,对推进张謇研究的深入发展,其重要意义无论如何评价,皆不为过分。可以开辟张謇研究的新的领域,可以加深过去研究课题的理解和认识,可以纠正补充过去研究的不足之处,很多长期争论不休的问题或许因新材料的发现而迎刃而解。可以预期,随着新版《张謇全集》的出版发行,如此巨量的张謇新发现的文稿资料的公布,必将张謇研究推进到一个新局面,许多新的研究成果,必如春花繁盛,灿烂遍野,美不胜收。对编辑人员8年来含辛茹苦的工作,我们谨致以衷心的谢意。

新的平台已经筑就,新的道路已经展现在我们面前。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借着新版《全集》的出版发行,也就是利用新版《全集》的新的成就,来推进张謇研究进入一个新的高度、新的深度和新的广度,来最终确定“张学”的学术地位。愚以为,当务之急是以新版《张謇全集》为中心,围绕新版《张謇全集》进行“衍深研究”或曰“延伸研究”。这种围绕新版《张謇全集》的“衍深研究”(或曰“延伸研究”),是对张謇一生所有的事业和其主张、思想,作一高度的概括和总结;同时也对历来的张謇研究的状况和成就,作一高度的理论概括和总结。张謇研究,要成为学术界的一门专门之“学”,即“张学”,不仅要有其专门的、丰富的内涵,尤其要成就为一项具有系统的专门体系之“学”。从现在张謇研究状况来看,尤其是新版《张謇全集》的出版发行,编撰三种张謇研究的工具书的时机应该已经成熟。这就是编撰《张謇全集分类索引》《张謇年谱长编》和《张謇研究大辞典》。

为什么首先要编撰《张謇全集分类索引》?这和新版《张謇全集》的体例相关。新版《张謇全集》采用按照文稿种类(即文体)分类编卷,分为:公文,函电,论说、演说,章程、规约、告启、说略、帐略,艺文杂著,诗词、联语,柳西堂日记、啬翁自订年谱等8种文体分卷。按照文稿种类(即文体)分类编卷确实是我国古代编辑文集的通用方法,如《韩愈集》《苏东坡集》等皆是。新版《张謇全集》如此编辑,自有其道理,也未可厚非。但古人是为了便于研究学习名家的文章和诗词的作法以及进行欣赏,而我们今天研究张謇主要的不是研究学习和欣赏其各类文体,而是研究他的思想演变和事业之发展,注重的是文稿的内容。《张季子九录》和1994年版《张謇全集》采用以内容和文体相结合的分类方法编排,将内容同一性质的文稿分类集中在一起,给研究着带来极大的方便。而按照文体分类编排新版《张謇全集》,却给研究张謇带来了不便。如果要想研究某一课题,由于不知道相关内容的文稿属何文体,不知道收在哪一卷的哪一部分,势必要将600多万字的《全集》从头到尾查阅一遍。如果再研究另外一个新的课题,就又需要将600多万字的《全集》重新从头到尾再查阅一遍……。600多万字的大部头著作,查阅一遍,何其难也。

这一问题在研究者那里已经有明显的反映。一位研究张謇的老先生获得新版《全集》后,高兴之余将旧版《全集》赠送朋友,结果由于查阅困难,后悔不迭。我在图书馆听读者和工作人员议论,普遍觉得还是使用《九录》和旧版《全集》方便。

因此,为了方便读者查阅使用新版《张謇全集》,使这一花费巨大心血的研究编辑成果得到迅速利用,当前需要立即着手的工作,就是编订《张謇全集分类索引》这一工具书,以配合新版《张謇全集》的查阅使用。这项工作量很大,但是难度相对较低,是项“死功夫”。为便于使用,《索引》不妨作得细一些,大目分类之下还可再分“子目”和“细目”。另外,还可与《九录》和旧版《全集》对照索引,使读者尽快了解新增加的张謇文稿的内容以及新版《全集》新考订的成果,以方便查阅,加快研究的步伐。

或者仿照过去《辞海》和《辞源》的作法,将所有文稿详细分类出版分册,如“政治篇”“教育篇”“实业篇”“艺文篇”等等。这样使张謇的文稿的相关内容更加集中,更便于查阅使用,而且对某些专门研究某项专门课题的人来说,也可以节省一些开支。或者,出版新版《全集》的电子版,以便利用设定的程序进行字、词以及文句的检索。电子版的检索,显然比人工检索快捷得多、全面得多,可以毫厘不漏。如果上述建议全部能够实现,那么,将毫无疑问地开辟张謇研究的一个从未有过的新局面。

其次是编辑《张謇年谱长编》。随着新版《全集》的出版,着手编撰《张謇年谱长编》的时机也应该到了成熟的时候了。将目前发现的张謇的所有的文稿,以及学界对张謇思想和一生经历的研究成果,按照时间顺序,结合每一个历史时期所发生的各项重大政治事件各个时期的政治氛围,即结合国内外历史发展的脉络,将张謇的文稿内容和他的经历、事业等等的进程进行编排。这样,才能将张謇的思想、生活和事业融入历史时代的背景,才能全面地、历史地了解和认识张謇,才能全面地、历史地了解和认识张謇的各个文稿的历史意义,才能使张謇研究登上一个新的高度、一个新的平台。目前已经有《张之洞年谱长编》《梁启超年谱长编》《章太炎年谱长编》《孙中山年谱长编》《张元济年谱长编》等等编辑出版,《张謇年谱长编》也是呼之欲出了。这项工作的难度和工作量相当大,学术要求非常高,但又非常重要,必不可少。正因为工作量大、难度高,由个别人研究著述,非短时期能够完成,很多问题囿于个人见闻的限制,也很难全面准确把握,难以保证高水平高质量。因此笔者建议,以新版《张謇全集》为基础,由南通大学张謇研究所和我市张謇研究中心等相关部门合作,广泛征求各方面的意见,组建编撰班子,立即开始着手这一项工程。

再次是编撰《张謇研究大辞典》。早就有学者有过这一倡议,但因难度大,要求高,再加上新版《张謇全集》尚未出版发行,无从进行。但现在新版《张謇全集》已经出版发行,这项工作也应该着手了。张謇的文稿大部分是用古文撰写,不仅用古词古义,而且张謇特别喜欢用古典,给研究者的理解使用带来很大困难。即使是接近白话文的文稿,很多词语也是和今天的用法有一定的距离。比如,张謇的《论革命》引用《易经》中的文字来阐释“革命”,比较古奥。有的研究者认为此文和孙中山的革命意旨一致,则明显没有读懂张謇这篇文章的涵义,因此对张謇在辛亥革命中的思想和表现作了错误的理解和阐述。而目前对张謇的文稿进行注释的学术著作还相当少,因此非常需要《张謇研究大辞典》这一类的工具书。

为什么要定名为《张謇研究大辞典》?是为了突出它是“研究”性质的大辞典,不是普通的词语注释的辞典。不仅对张謇文稿中的古词古义以及古典进行注释,而且更重要的是要包含至今为止研究张謇所有的成果的介绍,包括重要的研究者、研究著作、研究课题、研究成果、研究动态、各种不同的观点等等的介绍。从目前张謇研究的状况来看,“炒冷饭”的现象非常严重。有些人并没有提出什么新东西,而是把早已被学者充分研究过的课题、早就提出并论证过的观点,旧话新谈,甚至仅拿一些旧作剪接拼凑,就当作新的发现、新的研究成果的新著发表。这些“炒冷饭”的“旧话新谈”,不仅研究者重复研究,报刊重复发表,读者重复阅读,浪费大量人力、物力和精力,有些还难免有抄袭剽窃之嫌。很显然,这种现象严重阻碍着张謇研究的深入发展,走上新的高度。如果有了《张謇研究大辞典》这样一部工具书,就能在很大程度上杜绝这些不良现象的发生。而有了这样的工具书,研究者就能在更大的范围和历史发展状态上,把握研究的方向,提出新的研究课题,并且能够借鉴前人的研究成果更进一步地深入,“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向更高的山峰继续攀登”。

我想,只有在这样的必不可少的诸条件之下,“张謇研究”才能真正成为一门独立于其他学术范畴的专门学术——“张学”。

编后邱华东先生原是南通市公安局干部,退休后从事文史工作研究。他是海门市张謇研究会的老会员,撰写了大量研究文章,尤其在张謇警政思想研究方面独树一帜。今年5月8日,邱先生不幸离世。他在去世前的4月25日连续向我刊发来两篇稿件,本期予以同时刊登,以示怀念。